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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突然变得吵闹了起来。
但龙华民并没有因此而停止祷告,他只以为这是又是那群粗鄙的雇佣兵喝多了,在院子里乱叫乱嚷。院子里还有其他的修士,只要给他们一点时间,就能把这些野蛮人给招呼住。
但他的经注定是念不下去了。
砰!
“会长!”一个年轻的修士半推半撞地打开祷告室的房门,冲着龙华民大声嚷道:“会长!不好了!”
“.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龙华民还是将这段约翰福音念完了才从地上站起来。
“怎么了?”龙华民转过身,脸上已然有了不悦。“他们又在发什么疯。”
“不是!”年轻修士的声音都开始打颤哆嗦了。“兵!好多士兵闯进来了!他们一进来,就把萨尔塞多按在了地上,现在正在外”
不用他再继续解释了,北镇抚司的效率简直高得惊人。只几息,校尉们便涌进了后院。他们见门就踹,踹开门就往里边儿钻,钻进去就把人给控制住。一旦有人表露出丝毫的不驯服,就会像萨尔塞多那样挨上一脚,再被反手按在地上。他们这还是收着了,如果上面给了允许就地格杀的授权,校尉们还会更暴力些。
“你们要干什么!”龙华民看着冲入祷告室的几名校尉,大声质问。
校尉们惊异于这远邦的夷人竟能说出如此流利通畅的中文,但他们显然不准备也没兴趣与之过多对话。进门之后直接按照惯常的分工,该看人的看人,该翻查的翻查。
“住手,快.”龙华民向前走了两步,直接被正对着他的校尉一个挺身猪突就给撞倒在了地上。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乱动的好。”那校尉冷眼看着祷告室里的两人。“要是伤着了,这汤药费还得自己出。”
“你们到底是谁,要干什么?”龙华民快速起身,下意识地护住圣像。
“.”那个撞到他的校尉半个字也不说,只按着刀杵在原地,默默地盯着龙华民。沟通是长官的事情,他们这些当兵吃粮的只需要按着上峰的命令执行就可以了。
龙华民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忙说道:“我是耶稣会的会长!我要见你们的长官。”
那校尉眼神一动。对搜查完祷告室,正准备离开的同袍说:“去告诉杨百户,我们这儿抓到大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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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耶稣会驻地隔着两条街的一家酒肆的三楼上,东司房的实授百户郑士毅正用他的一双鹰眼,远远地望着驻地的大门。
见着一团官兵不仅敲开了门,还冲进了那处宅邸,郑士毅终于是坐不住了。
从陆文昭卸掉差事,转而去围困张府以来,就一直是他在带人监视着耶稣会。现在有一群身份不明的官兵一声招呼也不打,直接就闯进了那处宅邸,不啻一群野兽侵犯另一群野兽的领地。
“走,过去看看。”郑士毅站起身,扔下二钱碎银子,带着手下的兄弟快步朝着两条街开外的那座宅子奔去。
郑士毅只穿过了两个窄路口,刚看见宅子的大门,就被负责封路的北镇抚司校尉给拦了下来。
“站住,干什么的!”见来者甚众,封路的校尉直接就拔刀结阵了。
“哼!我还想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呢?”郑士毅取下腰牌,平举到面前。“看清楚了就给我让开!”
领队的小旗官一眼就认出了“东司房”这三个大字,他收刀入鞘,却没有给郑士毅让路:“原来是东司房的兄弟。”
“你们也是锦衣卫?”郑士毅的脸色更难看了。“哪个衙门的?”
“北镇抚司。”小旗官撩开衣角,却没有取下腰牌的意思。“百户大人来此有何见教啊?”
“你让开就是。”
“有什么话您直接跟卑职讲就是了。”小旗官自称“卑职”,但脸上完全没有卑下对尊长应有的礼态。
“你说话算数吗?”郑士毅的语调冷得就像一块深冬的坚冰。
那小旗官的眼角明显地抽了一下。“也是。您稍等,卑职这就去把百户大人给您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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