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捷报与逐虏策-《泰昌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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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常洛拿着那本《战守大略疏》和《战守改略疏》,从北到南,从西到东地把全辽的地图看了一遍,期间不时翻阅互为对照。

      朱常洛又看了几眼,转身走向御案,放下《战守大略疏》拿起《敬陈逐奴疏》。“取下来,挂辽北的。”

      “是。”刘若愚立刻指挥小黄门换地图。

      王安见此,也索性离开座位,用木盘将那一摞奏疏、战报全部装起来跟着皇帝。

      “还是你贴心啊。”朱常洛心情好,就夸了他一句。

      “奴婢就靠着这份儿仔细才敢伺候主子呢。”听了夸奖,王安的脸上立刻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辽北地图和全辽地图的面积相当,但区域更小,细节也就更多了。但朱常洛还是很不满意。就算是细节更多的辽北地图,其上的山河丘陵也只有一些平面的示意,城池也都四四方方的,看不出什么区别。整张地图连条等高线都没有。看来看去,也就大致知道哪里有座山,哪里有条河。至于山有多高,河有多宽,翻山越河要多少时间,则一概不晓得。

      在朱常洛看来熊廷弼的“得意之作”就是残次品,但现在,他也只能靠这东西弄清熊廷弼的逐奴策。

      如果说《改略疏》是对《大略疏》的改良,那《逐奴疏》就是对《改略疏》的细化。其重点在于“扰”。

      熊廷弼在“两略疏”中称,“时各挑其尤精悍者为游、徼,以捕捉其哨夷,扑杀其零贼,使贼不敢轻出边。”

      而《逐奴疏》则言两路进兵,一路为总兵官陈策麾下的西南土兵,另一路则为毛文龙率领的游兵。

      西南土兵将在辽镇长城以内,又分成两路活动。一路东散于威宁、一堵墙、鸦鹘、清河、散羊峪、马根单、东州、温德痕、抚顺等处,另一路则北散于蒲河、懿路、会安、三岔儿、白家冲、抚安、柴河、铁岭、开原等处。此两路并举,更番迭扰,断贼生路。贼疲于奔命,则必不敢恣意进出我域。

      但西南土兵一路要北散于开原、铁岭周边,势必会与察哈尔以及内喀尔喀等蒙古诸部接触。

      对于以夷攻夷,也就是联合蒙古对抗奴酋一事,熊廷弼直到现在也持相对消极的保留态度。他在《逐奴疏》中阐明了自己对蒙古人的看法:

      首先是察哈尔部。察哈尔部的几个大部落都是残元余孽的后裔,双方百年积怨,不可尽信。而且察哈尔部虽有数万控弦之兵,但各自为政,只在名义上将黄金家族的嫡系后裔林丹汗视作共主。

      熊廷弼认为林丹汗本人也没有什么远略,就想靠着跟大明讨价还价、捞取好处以给自己树立威望。万历四十七年和万历四十八年,连着拿了两年的银子,也没见着他真的出兵与女真正面开战。

      而更靠近辽北的喀尔喀诸部都是泰宁卫和福余卫的后裔,虽然依附于察哈尔部,视林丹汗为共主,但其实质都是既不听调,也不听宣的独立部落。所谓“虽附憨而亦不甚听调度”。而且内喀尔喀诸部之间亦有仇怨,早在十余年前宰赛就与伯父暖兔不和,曾一度闹到筑城以备的地步,心既不齐而力又薄,必不能制贼。

      但熊廷弼也写道,内喀尔喀诸部之间关系好像因为宰赛为努尔哈赤所擒而变好了。这对大明来说并不是什么事情,因为从辽沈地方收拢的蒙古逃人的口中得知,炒花、暖兔最近似乎正在积极地与努尔哈赤商讨盟誓休战,并以牛羊赎回宰赛。

      最后,熊廷弼给出的结论是,以夷攻夷并不可靠,想要御奴灭奴还是要靠自己。蒙古各部最大的作用就是不要趁火打劫、给辽镇添乱,尤其是内喀尔喀部,要严防他们因为宰赛被俘一事彻底倒向努尔哈赤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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