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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毛文龙问道:“又有什么新的差事要派给我吗?”
“是。”传令兵抱拳道:“经略有令,让您即刻校点人马,出城传令。”
“啊?”毛文龙不解。“传令不是你们传令兵干的事情吗?为什么要找我。”
“人手不够。要是都派出去,衙门就没人了。而且也不只是传信。”传令兵说道。
“往哪儿传什么事儿啊?”毛文龙严肃了不少。
“告遍全辽各城各堡。逆监高淮,将在本月十一被凌迟于辽阳。屯堡可派五人,卫城可派十人,至辽阳观刑。”传令兵说道。“还请您佥派骑兵护送。”
“高淮?他被钦差带到辽东来了?他在那辆车里!”毛文龙立刻想到那辆神秘的马车。
传令兵见着很多马车、驴车驶入行辕卸货,但不知道毛文龙说的是哪一辆,就只愣愣地点头,以示附和。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点选人马。”不等传令兵离开,毛文龙便起身大喊道:“集合,整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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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经略行辕。
熊廷弼走下轿子,进入衙门。听衙役说,杨廉吏还在衙门,脑子一瞬间就清醒了。他赶忙来到后院书房,见里边儿亮着烛火,也不敲门,直接推开。“你还没走?”
正事儿说完之后,熊廷弼给四位钦差办了一场洗尘宴。杨涟是辽东官场上唯一一个没有参加欢迎酒会的文官或者说高官。他没给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就说自己身体抱恙,需要卧床静养。这是一个相当拙劣的借口,谁都知道他这是在扯谎。但没有人揭穿他,不来算了,大家还玩儿得自在些。
杨涟甚至装都懒得装。他一点儿都没闲着。熊廷弼把钦差们带去事先安排好的酒楼之后,杨涟就领着自己的幕僚和衙门的书吏把皇上送来的赏物核了一遍,并造了一本收讫册。
“拜见熊左堂。”杨涟合上手里的册子。站起身,规规矩矩地朝熊廷弼行了个礼。
熊廷弼愣了一下,接着很敷衍地回了个礼。
“左堂这顿酒够享受的。”杨涟揶揄道。“能从中午喝到宵禁?”
“看戏听曲儿嘛。”熊廷弼耸耸肩。“这也算是宽严有济了。也算是趁机招待一下诸将,给大家松松劲儿,也增进一下了解嘛。”
所谓“增进了解”也不完全是熊廷弼的托词。萨尔浒一战,敲碎了辽镇虚假的强大。为了在短时间内补充战力稳住局势,兵部先期调动了延绥、宁夏、固原、甘肃、山东等临近地方的兵力为援。熊廷弼到任之后,又扩大了调兵的范围,开始从全国抽调精锐。
虽然土兵、浙兵、陕兵乃至贺世贤麾下的辽兵,单独拎出来还像那么回事儿,但南、北各军语言不通,相互之间没有形成信任,就更谈不上配合了。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不能让各路军队形成有效的集团配合,也就很难发起大规模的反攻。
“你明天还要带着他们喝酒看戏,增进了解?”杨涟虽然还在揶揄,但并不是那种上纲上线的口气。
“哪儿能啊。大家都有正事儿要做,之后让兵备道何廷魁带人看.伺候着他们就是。”熊廷弼特意叮嘱道:“这事儿是我安排的,你别吃饱了弹劾人家。”
“哼!要弹劾我也先弹劾你。”杨涟原本就没打算揪着这事儿不放。他将收讫册递出,并道:“赏物已经清点完了。这是册子。明天就可以开始发了。”
“那个姓崔的钦差,对你很有意见啊。”熊廷弼接过册子翻开,飞速地浏览起来。
杨涟还是在用传统的法子记账,而没有采用徐光启大力推广的那套西数、新法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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