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沈心领神会,他站起身,摆出一副义正词严的表情,拱手道:“首辅,事出突然,我一时也荐不出良臣,贸然推荐,恐坏国事。况且圣上诏令内阁会同科道推补部臣,现在史阁老还在贡院主考,内阁都人不齐,如此匆匆推补,怕是不太好吧?”
沈顿了一下,见没人附和他,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而且,户部有王惟理代掌印务,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所以我以为,应当等史阁老回阁理事,再行商议。”
方从哲挠了挠胡子,做思考状。良久才道:“也是。”方从哲抽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上李三才和王纪两人的姓名,又道:“那就先暂拟李道甫和王惟理两人。其他的事情等到科考结束,世程回部,内阁再行商议。”
————————
东安门前,来接阁员们的轿子早已停稳。
韩爌望了一眼北上崇教坊的方家轿子,又看着沈的轿子远去,才坐上自家的轿子,并轻声吩咐轿夫:“去刘阁老的府上。”
“是。”
不多时,两抬大轿在刘府门前落定。刘一燝知道韩爌在跟着自己,所以下轿之后便转身立在原地。等韩爌走近,刘一燝主动问道:“虞臣是想来我家喝杯茶?”
“是,我有些渴了。”韩爌点头。
“那就进来吧。”刘一燝微微颔首,旋即便带着韩爌进了自家。
两人来到静室坐定,不必刘一燝开口吩咐,仆人们便在静室里摆上了火炉、水壶,以及一整套茶具。刘一燝打开茶罐,拿起茶匙,转头问韩爌道:“还是两匙?”
韩爌看了一眼门的方向,确定仆人已经全部离开,才说道:“季晦,出大事了!”
“无非是方首辅不喜李道甫。这能算什么大事。”刘一燝没等来韩爌的否定,便照他的习惯,往茶盏里添了两茶匙茶叶。“水沸了自己斟。”刘一燝将茶盏摆到韩爌的面前。
“啊?”
“你没看出来?”刘一燝又给自己弄了一盏茶。
“看什么?”刘一燝的话打乱了韩爌原本的思绪。“首辅不是列了李道甫和王惟理吗?”
“方首辅要我们推补部臣,临了又给沈阁老使眼色,让他配合着把话头收回来。这一放一收之间,我们三个人的意向定了,而方首辅和沈阁老却都没有表实态。虞臣,你觉得他老人家为什么不表态呢?”
刘一燝听着水壶里的滋滋声,思维愈发的清晰了起来。这时候,刘一燝甚至能回想起方从哲和沈的表情变化以及眼神交流。“真不愧是首辅。”唯一让他觉得
“那首辅想把谁给推上去?”韩爌问。
“他老人家想什么我怎么知道。反正不喜李道甫就是了。”刘一燝轻哼一声,说道:“哼。也是,‘奸雄’嘛。”李三才敢想敢干,除了劝谏神宗停止矿税,就没有他想做而做不成的。他的很多灰色乃至黑色的手段,不仅让东林以外的人视之若奸雄,就连东林内部也有许多脑子不会拐弯的正人君子不喜欢李三才的做派。但刘一燝倒是很喜欢李三才的实干做派。
水烧开了。刘一燝提起水壶,先给韩爌斟了一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我倒是觉得不必太担心,方首辅还遭着皇上的忌呢。在皇上消气之前,他老人家敢不敢在皇上面前大声说话还两说呢。而且那群家伙被贬出京去之后,反对的声量整体都会小上不少。”
刘一燝想起“缺”的来由,不由得感慨道:“就是可怜了李户部,多好的一个人啊。”
“我觉得”韩爌将茶盏拉到自己的面前,拧着眉头说道:“那群人恐怕会继续留在京里。”
“怎么可能,王掌印都亲自来了。”刘一燝不以为然。“要再顶,恐怕皇上就要出动锦衣卫了。至于吏科,咱们的皇上不会听的。”
“不!你说得都对。”韩爌缓缓抬起头,视线和刘一燝接触之后便不再有丝毫移动。“但出了这个事,皇上很可能会将吏科的谏言当做台阶,把亓诗教他们留在京里。”
“到底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刘一燝让韩爌的眼神盯着心里发毛。
第(1/3)页